“不是他有病吧？”
姜自韵刚离开“光频传媒”的办公大楼，就拨通了姬存希的电话。
“他居然用【老鼠屎】来形容我？哈哈！”说到这里姜自韵直接气笑了，“他穿个浴袍就来签合同，像个sb一样，他说我是老鼠屎？”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姬存希也笑了出来，“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只是为了骂他吧？”
“是这样的，”姜自韵收起了笑容，“我可能快在南市待不下去了，不过正好，有了这个合理的契机，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回辛市了…”
“那陆怀周呢？”
“……哎。”
姜自韵就知道姬存希会问这个。
在连叹了三次气之后，姜自韵才开口。
“我觉得，哎，存希，要不就这样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去联姻，我等着小组随时召回，他已经一周没有联系我了，说实话，存希，他要是纠结，我虽然高兴，但是也不会太高兴，怎么说呢，本来我俩也没什么情分，就是睡了几次觉而已，他那天去验dNA了，我跟他…可以说没有任何瓜葛了…我随时可能又走，他都30岁了，难道让他再等我6年5年吗？我做不出来……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姜自韵嘴巴一撇，忍不住抱住膝盖蹲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是联姻？”
“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姜自韵声音闷闷的。
“你想回辛市吗？”
“想也不想，回了辛市有我爸妈有赵铭，还能离开这个伤心地，但是恐怕再也见不到卫远征和启明了…”
“伤心地…”姬存希笑了出来，“我看你一点儿也不伤心。”
“自韵，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进【Genius】吗？”姬存希突然说出了姜自韵前世和今生都想问的问题。
“难道不是因为我俩关系好吗？”她依然有心情开玩笑。
“因为你心无杂念，【Genius】需要你这样的人。”
“可是你之前说你后悔招我进去了。”
“那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了，”姬存希的语气温柔下来，“我希望我的朋友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物理学不需要血肉，需要严谨，像机器一样永远不会出错。”
姜自韵语气平淡，像在说【地球上的重力加速度约等于0.98m\/s】一样，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知道为什么AI永远无法带领人类进步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AI永远不会出错。”
“……”
姜自韵突然愣住了。
“你再想想吧，就算要走，也没这么快，况且陆景续只是口头警告你，还没到必须走的那一步，看起来还不够顺理成章。”
“好吧…”
姜自韵微微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又陷入纠结的境地了，她最烦纠结，她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最讨厌瞻前顾后，陆景续这个大sb，威胁也不好好威胁，倒是办点儿实事出来给大众看看，害的她想走又走不了，还得等他下一步的行动。
姜自韵正在心里骂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曹操”。
只见陆景续已经换上了名贵西装，头发也打理成了港式背头，露出饱满优越的前庭，跟同样妆容精致，气质优雅的Emily一前一后，由远及近地从她面前经过。
她清楚的看到对方在经过她时，露出的轻蔑厌恶的一瞥目光，连Emily也忍不住略带嘲讽地挑挑眉，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瞟一个肮脏的街边乞丐。
蹲在地上握着手机的姜自韵，突然想起来高三“升学宴”那天，赵铭看到她穿着裙子蹲在门口，像在看一个流浪儿似的表情。
那种痛心疾首，那种无奈，姜自韵突然心里一暖，除了父母，大概只有赵铭对她“打是亲，骂是爱”了。
啊～～赵铭，还有那个貌若李若彤的舅妈陆点点，他们一定要幸福啊，千万别像她这样，看似安之若素，实则动荡不安。
电话响起，是Lucas。
“签了吗？”
姜自韵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迫不及待地问。
“签了，不过改了几个条款，但是问题不大。”
Lucas满面春风，有了这一单，本年度的任务不但提前，还超额完成了。
“厉害厉害！”姜自韵竖起了大拇指。
“本来就已经谈好了，主要还是看卫总的面子。”Lucas笑起来，“陆怀周要跟齐家订婚，齐瑰玟在【holly】杂志社任职，【holly】你知道吧？这单合同它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啊…嗯……”
“大概是为了避嫌吧，看得出陆景续并不想跟我们合作，不过这一单陆怀周很早就跟卫总谈好了，签了三年，三年之后……三年之后的事情谁知道，齐瑰玟结了婚也不一定继续在【holly】任职。”Lucas根据当前的情况做起了推断，“她是市长独女，恐怕会相夫教子几年，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咱们【博英】有卫总在，不用三年，两年之内绝对能超越【holly】成为业内翘楚。”
“这么有信心？”姜自韵随口接了一句。
“我对卫总有信心，”Lucas对着姜自韵眨眨眼，“不怕告诉你，我来这里冲的是卫远征，可不是刚起步还不入流的【博英】。”
“你倒是一吐为快了，”姜自韵撇撇嘴，“我还在这个不入流的杂志社刚刚起步呢。”
“哈哈…”Lucas笑起来，看得出他确实为这单圆满完成的合同开心，“下个月有庆功宴，跟【光频】一起办，到时候全公司的人都要来，这是个转折点，【博英】很快就会在南市站稳脚跟了。”
“庆功宴”。
陆怀周会来吗？
还有一个月，那时候她还在南市吗？
姜自韵烦躁地理了理头发，又拿手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微微打了个哈欠，偏头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要直接回去吗？你住哪里？”
姜自韵睁开眼睛看了眼手机，17:50。
“那就麻烦你直接送我回去吧。”
“好好休息一下，下周可能要出差。”
“去哪里？”
“隔壁谷市。”
“去多久？”
“两周左右，你考虑考虑吧，听卫总说你有个孩子，要是不方便，我再找我们组的人。”
“方便，他可以住校。”
姜自韵直接答应下来，在陆景续下一步行动之前，她打算继续为加薪努力，因为毕竟陆景续还没有行动，她表现得越积极越想留在【博英】，也许更能刺激对方实施实际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