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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玖从袖袋摸出一张纸递给絮儿。

“你要凭证就给你凭证。当年金升夫妇签契画的押在这里,把咱们府上那位提来对一对指印,是不是一个人自有定论。”

絮儿细看竟是金升夫妇入府签的契书。

这不来得巧了吗!

事到如今孟管家不好再勉强,烂泥似的瘫着,昏黄的眼珠子转两转,认命地闭上。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大呼痛快的,看热闹的,也有噤声害怕的。

絮儿目光逡巡一圈,厉声道:“孟望春仗着是伺候王爷的老人,又为府上办过几件得力差事,就忘恩欺主干起吃里扒外的勾当。”

说着望向从前手脚不干净的几个,“打量我年轻,王爷又病这许久,一些人难免动了歪心思。今儿不妨将话挑明,孟望春就是这些人的下场。”

一时下人们纷纷垂下脑袋,连议论也不敢了。

絮儿略一顿,淡笑起来,“自然嘛,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办事勤谨的,忠厚的,往后有赏。至于那些偷奸耍滑的,只管打发了去,绝不宽怠容情。”

言毕凛秀转身,众人垂着脑袋听着。待人走远了,叹息才排山倒海地滚出来。往日竟没瞧出王妃有如此雷霆手腕。

原先和孟管家关系亲近的,因避嫌只得夹起尾巴做人。

下晌絮儿回到别院,听温玖报告府中事务。

因温玖本就在总管房办事,接管起来顺手又顺心。将各项花销、人情往来,济南王府送来的庄户租子,每年朝廷发放的恩赏一一报备。

检算下来齐王什么都不做,每年竟有两万两的进项。

有个皇帝爹,真是能坐享其成。

絮儿浅抿一口茶水,抬眸道:“温玖,你小子打一开始就谋算揭孟望春的老底吧?”

温玖恭敬垂首,却是含笑,“王妃长着火眼金睛,一瞧一个准。”

劳累一早晨,絮儿有些困乏,揉着额角把账本一撇,“有野心不是坏事。横竖这园子往后交由你管着。有些事情大面上不能乱,小的你自己斟酌就好。”

温玖心道王妃是商户人家的小姐,果真通人情。这话明白告诉他捞好处要适度,若犯了主子的大忌讳,吃不了兜着走。

他将身子躬得更低,“王妃教训得是,往后小的无有不尽心。”

打发走温玖,絮儿懒洋洋靠在两个引枕上打盹。屋里极安静,偶有熏笼里爆开点炭星子,再没别的声响。

李辞审完孟望春回来,同样是一身疲惫。见絮儿撑着脑袋靠在软枕,脸颊给炭火熏出桃粉喜色,不由得悄声走近。

“王爷,我可醒着。”

李辞笑起来,一面走去握她的手,“什么时候发现的?”

絮儿又气又笑,“你的脚步声我还听得出来。鬼鬼祟祟,真是……”

“真是什么?”李辞摩挲她柔滑的手背,目光却有逼迫的意思。

絮儿拂开他的手,杏眼频频递送嫌弃,“真是越发不正经。”

李辞却笑,“那你喜欢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这话就是圈套,横竖正经的不正经的面貌他都有,承认哪一头都等于承认喜欢他。

絮儿不应,转去抓碟子里的榛子吃。

她一面剥壳一面问,“孟望春还交代什么了?”

李辞也去剥榛子,闲散地笑着,“横竖是打着我的名号替贵妃收银子的事。”

见他没所谓的态度絮儿很是着急,“听说吏部近来严查卖官的事情,别牵扯其中才好。”

李辞心笑,可不就是他领头在查。

他剥好一颗没吃,递到絮儿嘴边。

絮儿自然地接过嚼了嚼,后知后觉已然习惯他的投喂,禁不住面色一红。

李辞知她喜欢吃榛子、核桃之类的坚果,也享受一面替她剥壳一面闲聊的时光。

他一面剥一面说:“不打紧,横竖我没碰过那些钱,只要往钱的去处追查,攀扯不到我头上。”

絮儿也觉有道理,剥好一颗没吃,转头看李辞与那些榛子较劲。

他微微垂头,剑眉微敛,薄唇稍抿,比平日写写字画画的神情更加认真。

分明是一张凌厉冷脸,却做着温柔的事。

鬼使神差地,将剥好的榛子递到李辞嘴边。

李辞一怔,张嘴吃了。

熏笼升腾的热浪扑在二人脸上,皆是喜色,仿若洞房花烛夜的新婚男女。

四下寂静,唯有嗑啦嗑啦剥榛子的动静,以及嘴里细嚼慢咽的声响。

“絮儿。”

“嗯?”

“别和离了。”

絮儿的心蓦地狠跳几下,扭头看他,“怎的说起这个?我的身子……”

还没等话脱口,就被另一副唇堵住。

“别离开我。”

李辞的呼吸烫在她腮畔,一面说话一面亲,勾出唇齿间湿哒哒的声响。

这些话光听见就让絮儿面红耳赤,更添唇齿间闯入他的味道,险些羞死在原地。

集美撞见怎么办?温玖跑来传话怎么办?地牢里的十几个壮汉跑上来怎么办?

然而她的唇与舌皆被李辞柔腻地封堵,像两个胆怯的逃兵,只顾躲闪,溜不出只言片语反抗。

李辞感知她浑身上下都紧绷,手便移到她肩背轻轻揉抚,好让她放松享受此刻的欢愉。

唇也移至她脖间,在那片粉白的皮肉胡乱吐息,嗓子益发焦灼,“好不好?”

絮儿困在他有力的胳膊,不够力气抬手打他。

也确实没有太多力气。陷在他潮热呼吸里,絮儿高高扬起脑袋,从神志到筋骨都不可避免地软下去。

李辞纵情亲了会儿,忽然停下去看絮儿的眼,腾出一只手解她前襟盘扣,眸光凶悍,“若不说好,可就往下亲了。”

下面是什么?

循着他涌动欲念的目光,絮儿发现是她包裹在冬袄里的那颗心!

絮儿适才找到机会推开她,抹着嘴巴抱怨,“这是怎的了,喝了皇上赐的葡萄酒?”

李辞两手反撑在榻,得意地笑,“闹半天,居然是期待我喝那酒。没问题。”

絮儿益发羞臊不住,反手贴在腮面恨他一眼,“你欺负人!”

李辞蓦地又将她搂紧,贴着她耳根呢喃,“再有一月就过年了,不舍身想点法子,你当真和离往外嫁人可怎么好。”

给他一通狂吻,絮儿从身到心早是润如暖水,羞着回嗔,“往外嫁人有什么不好!”

“能有我好?”李辞无赖地贴近,“外人哪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缓慢磨着唇齿,咬字咬得格外暧昧。

越是这时候,絮儿的好胜心越强。怎能让他轻易勾了去?

她翻翻眼皮,故作为难,“都说身子是白小姐的么,要等我从她身体出来再打算。还是说,你不是喜欢我而是馋人家身子?”

那个馋字将李辞绯红的脸说得更烫一层。

好胜心被她激发,磨着牙关发狠,“你当那位白小姐就不惦记我?《十大美男实录》都能把我排在首位,她横竖不吃亏。”

絮儿被他怼得无言以对,哎,原主啊原主,你就不该如此花痴。

转念一想,李辞怎么私自翻她的东西!

她立马推开他的怀抱,“翻人家的私房物件算什么?”

李辞重新将她圈在怀里,半笑不笑地,“那玩意儿如今乐坊都传遍了,如何算私房物件?”

早知道这人没病就不该去做什么百姓点评,白白授人以柄。

絮儿翻个白眼正欲反驳,却听李辞又道:“还是说,我是你的私房物件?”

私房?物件?

亏他做此联想。

絮儿不由得下放目光,寻找李辞身上可称作私房物件的东西。

望到腰间,脸登时烫得烂熟。

她羞起来愈发想打人,戳着李辞的脸皮,“哼,若知你如此厚脸皮,早把那排名改了去,让你入不了榜单!”

见她又气又羞,李辞乘胜追击,“脸皮厚些好,夫妻间相处脸皮薄了可不行。”

絮儿简直要被他气昏过去,搡他心口一拳,“青天白日的,越发没个正经。”

李辞凑近她通红的耳畔,“成,不急。看咱们谁先熬过谁。”

扭头扫量四周,嗤笑了声,“青天白日?这是我的宅子,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要做便做。”

那几个做字掷地有声,如惊雷刺耳,絮儿想象力丰富的小脑袋顿时塞入好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絮儿真怕他当下就做,又怕他不做。

一时心绪繁乱,心动加欲动,兴奋又羞涩。叼起他耳垂轻轻抿了抿,挑衅道:“好,看谁熬得过谁!”

李辞红了眼,喉结在修长的脖颈滚来滚去,声音略略发抖,一把将她扯到面前,“若当下熬不过呢,嗯?”

絮儿感觉他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危险,在脑海搜罗半天,总算找到合适理由,“不熬也得熬,毕竟祭天在即,敬天地先祖神明,可要斋戒修心。”

李辞这才舒开怀抱,定神看她半晌笑起来,“好,祭天之后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