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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杳走了,谢怀瑾狼吞虎咽的抓起盘子里煎得两面金黄裹着葱花的蛋饼往嘴里塞。

新鲜的,没有任何霉点的,没有泛酸的正常食物。

谢怀瑾几乎要落下泪来。

将梗在喉咙里的饼就着清甘的茶水咽下去,他又迫不及待的啃起了一旁蘸着酱汁的鸡腿,直到把餐盘里所有食物连带着半锅小米粥都喝完,谢怀瑾才感觉自己整个人活了过来。

他颓废的躺在椅子靠背上顺着气,不过多时,有眼生的丫鬟面带着笑容婀娜的走了进来。

“少爷,奴婢是小小姐派来伺候您的,您要不先去洗漱?水已经打好了。”

“衣服……”

“不用担心,小小姐将您在太傅府时的衣物也带了过来,临走前吩咐奴婢照顾好少爷,还重重处罚了之前刻意怠慢您的那几位刁奴呢。”

谢怀瑾浑浊的双眼转动,长舒一口气,回忆起之前的一个月简直像是噩梦般。

被关在这间院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送来的饭菜与狗食无异,也不会有人来打扫卫生,甚至他只能每天穿着半月没洗的脏衣服,睡在地板上忍受着身上散发的异味。

人不人鬼不鬼的浑浑噩噩活在这里,丧失尊严,像个摇尾乞怜的废物。

想起之前的困境,谢怀瑾猛地捏住座椅扶手,眸光晦暗一瞬,咬紧了咯吱咯吱作响的后槽牙——

谢长杳竟然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真是笑话。朝歌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向爹娘求情来救他?!

即便心底再怎么抵触,谢怀瑾还是不由自主的对谢长杳产生了一丝雪中送炭的感激,以及微妙的屈从感。

如果不是谢长杳的到来,说不定他再过几天真的要被折磨疯了。

缓了口气,谢怀瑾站起身正打算去洗澡,走到窗前却忽而听见竹影外传来几道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鬼鬼祟祟。

“小小姐派了人过来照顾少爷,那大小姐之前下的命令咱们还要照做吗?”

“你傻啊,当然是假装没有那回事,万一被少爷跟小小姐知道了咱们几个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大小姐清楚的吩咐过了不许给少爷干净的衣服跟吃食,说谁让他是个没用的废物哥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唉,我觉得少爷挺可怜的…”

再后面的话,谢怀瑾就听不清了。

他脑子嗡嗡作响,一阵眩晕,意识一瞬间好像屏蔽了所有外部的声音,只剩那两个平时苛刻他的小丫鬟嘴里念叨的那几句话。

不,不可能!

一定是谢长杳挑拨离间,朝歌那么温柔善良,不可能这样做的。

可是,可是……

谢怀瑾难得的脑子清醒,在回忆里将过往一切全部复盘了一遍。

抛却对谢朝歌的“怜爱”滤镜再仔细审查每一件事,他惊恐的发现几乎所有的事件里,自己竟然都是充当着一个没有脑子的“打手”的角色。

「哥哥,你每次过来的时候那个丫鬟总是用一种很恶心的眼神盯着你看,我总觉得怪怪的。」

所以,谢怀瑾以勾引自己的罪名将朝霞院里那名貌美的丫鬟找人伢子发卖了出去。

至于对方看没看他,是什么眼神,谢怀瑾从未注意过,真相不得而知。

「哥哥,外面所有人都说哪怕堂兄瘸了腿也比你厉害。就连堂兄也默认了,私底下说他才是最适合当太傅嫡子的人呢,可是在朝歌心里,哥哥才是最厉害的!」

所以,谢怀瑾格外记恨自视甚高的谢容远,不断的去针对他,打压他。

可是按谢容远的性子,他真的会说出这番话吗?

「哥哥,听说找回来的杳杳妹妹曾经杀过人呢。那个药铺的树底下,挖出了那个老郎中的尸体,好可怕……爹娘一定会替妹妹掩盖罪行的,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所以,谢怀瑾不顾谢太傅与谢夫人的感受,拉着谢长杳到正厅对峙,可结果却是落得个被爹娘冷落怀疑的下场。

“谢朝歌……”

谢怀瑾闭了闭眼,心底泛起深深的寒意。

——

正式入了冬,天寒地冻。

系好保暖的桃粉色狐绒斗篷,长杳方走到门口,恰好撞见了正要上马车打算外出的谢朝歌。

谢朝歌身边,那个从沉亲王府带出来的名唤满月的丫鬟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弯腰匍匐着,脑袋低压,给谢朝歌充当踏脚上车的软凳。

谢朝歌显然很享受这种将人踩踏在脚底的快感,眉眼飞扬。

看见长杳那张令她生厌的小脸时,谢朝歌泄愤迁怒般在满月的背上重重碾了碾,指桑骂槐的悠悠开口,语气轻蔑刻薄。

“贱人,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惹人嫌!”

“主子饶命,奴婢错了。”

满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剧烈的疼痛使得她颤着背脊,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听到满月的求饶,谢朝歌满意的翘起嘴角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一身梅粉色锈团花袄裙,挽着花枝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每每看见谢长杳这一脸清纯无辜的模样,谢朝歌就反胃。

明明是一个心机极重满口谎言的小绿茶,却整天摆出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模样,要不是系统不允许,谢朝歌真想拿刀片将这张脸狠狠划花。

心底这样怨毒的想着,谢朝歌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温婉微笑。

“这么冷的天,杳杳出来作何?”

“姐姐打算去哪。”

“将军府的许夫人约我上门,若是妹妹想要同行,恐怕不大方便。”

说到这,谢朝歌抿着唇,神色隐隐得意。

她在沉亲王府同裴晏寒风花雪月那段时间并未注意系统的提示,根本不知道长杳连同整个太傅府早就阴差阳错与将军府修复了关系这回事。

这会儿,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许氏很是厌恶反感长杳的时候。

长杳歪头。

“那正好,杳杳也是要去同舅舅舅母还有两位表姐一同吃什么‘火锅’呢,姐姐,你一个不会介意捎着杳杳一起吧。毕竟两辆马车多麻烦呀。”

谢朝歌面露狐疑。

这小绿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许夫人真的邀请了她?这小绿茶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不会被将军府的家丁打出去吧。

还有她口中所说的“火锅”难道这个时代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