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月10日,纽约,曼哈顿下城。
大禹国际投资集团北美分部顶层的交易大厅里,四十块显示屏同时闪烁着全球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
距离世贸中心双子塔仅三个街区的这栋大楼,此刻正笼罩在一种奇特的平静中——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肖镇站在环形落地窗前,手中的加密卫星电话刚刚结束通话。
电话那头是他在华盛顿的某个特殊联系人,传递的信息只有一句话:“明天有大事,远离所有地标建筑。”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这类预警。
过去三个月,随着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对抗升级,大禹集团在全球的情报网络也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但这一次的预警,带着某种不同寻常的紧迫感。
“老板,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黄金期货出现异常波动。”交易主管陈启明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的数据图表,“过去三小时,有匿名账户在大举买入明年三月的黄金看涨期权,总金额超过八亿美元。
手法很专业,分成了两百多个子账户操作,但资金溯源显示……最终都指向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的离岸实体。”
肖镇接过图表,目光在那些陡峭上升的曲线上扫过:“他们在赌什么?”
“不确定。但从头寸规模看,像是在对冲某种重大风险。”陈启明压低声音,“我们监听到的一些碎片化情报显示,近期有几个中东背景的账户在异常活跃,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某些代理人有间接联系。”
窗外,夕阳正为世贸中心双子塔镀上最后一层金辉。
那两座象征着美国经济霸权的摩天大楼,在暮色中静静矗立,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命运。
肖镇忽然想起三天前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离开香港时说的那句话:“肖先生,世界远比你想的复杂。有些游戏,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和谁玩。”
他转身对陈启明下令:“从现在开始,集团所有在纽约的地面人员,明天上午九点后不得进入任何高层建筑。
通知我们在世贸中心、五角大楼、国会山附近的所有合作机构,建议他们明天安排员工远程办公。”
“理由呢?”
“就说……接到不明恐吓信息。”肖镇望向窗外,眼神深邃,“另外,启用我们在苏黎世、伦敦、新加坡的所有备用交易终端,确保纽约发生任何情况时,全球交易网络不会中断。”
陈启明愣了愣:“老板,您认为……”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肖镇打断他,“但我知道,当罗斯柴尔德这样的老狐狸开始大规模对冲风险时,聪明人应该做的是准备雨伞——哪怕天气预报说是晴天。”
………………
2001年9月11日,这一天同样肖镇的23岁生日,上午8点46分。
历史在这一刻走向了分岔路。
当美国航空公司11号航班偏离航线,朝着曼哈顿飞来时,纽约上空出现了四架隶属北美防空司令部的F-15战斗机——这不是原着历史的配置,而是因为过去72小时内,大禹集团通过某些渠道传递的“碎片化预警”,促使美方提升了警戒级别。
飞机没有撞上世贸中心北塔。
它在距离大楼还有三公里时,被战斗机发射的导弹击中左翼,失控后坠入哈德逊河靠近泽西城一侧的水域。
巨大的爆炸声震撼了整个曼哈顿下城,浓烟升起,但与原着历史中那场震惊世界的灾难相比,破坏被控制在有限范围内。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上午9点03分,联合航空175号航班在接近世贸中心南塔时,同样遭到拦截。
飞机在被击中后尝试迫降,最终撞上了南塔中低层的裙楼。撞击引发大火,但建筑主体结构保持完整。
上午9点37分,美国航空公司77号航班在飞往华盛顿途中被拦截,坠毁在弗吉尼亚州的田野中,距离五角大楼还有二十公里。
上午10点03分,联合航空93号航班在宾夕法尼亚州上空被战斗机迫使降落,没有坠毁。
当这一天结束时,世界看到的不是两座地标建筑的崩塌,而是四起被挫败的恐怖袭击。
伤亡人数从原着历史的近三千人,减少到不足三百人。
但金融市场不会区分灾难的规模——恐怖主义露出了獠牙,这就足够了。
………………
9月11日下午,伦敦金属交易所(LmE)在开盘一小时后宣布紧急休市。
纽约商品交易所(Ex)黄金期货电子盘在恐慌性买盘的推动下,价格从每盎司271美元飙升至302美元,单日涨幅超过11%,创下三十年最大单日涨幅。
全球金融市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但在苏黎世班霍夫大街的一栋不起眼建筑里,一场静默的权力转移正在发生。
这里是“大禹-环球贵金属交易中心”,肖镇母亲文云淑掌控的环球金融集团旗下核心平台。
过去两年,这个中心在肖镇的暗中支持下,悄然构建了一套独立于伦敦和纽约的黄金现货交易、清算、仓储体系。
“所有系统运转正常。”交易中心主管马克斯·霍夫曼,一位前瑞士银行贵金属交易总监,正在与香港进行视频连线,“我们提前三天增加了流动性储备,现在每日现货黄金交易容量可以达到300吨,完全有能力承接从伦敦转移出来的交易需求。”
屏幕上,文云淑坐在香港中环的办公室里,身后是世界地图:“伦敦那边的情况?”
“LmE的清算系统出现了技术故障——或者说,他们声称出现了技术故障。”
霍夫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实际上是因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的几家主要做市商在同时撤出流动性,他们在制造人为的挤兑。
按照现在的态势,最迟明天,伦敦的黄金现货交易将陷入事实上的瘫痪。”
“我们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霍夫曼调出一组数据,“过去六个月,我们通过迪拜、新加坡、上海三个分中心,已经将全球超过40%的实物黄金仓储业务转移到我们的体系内。
如果现在伦敦体系崩溃,苏黎世-迪拜-上海三角体系将自动成为新的定价中心。”
文云淑沉默了片刻:“启动‘金色通道’计划。
从明天开始,大禹-环球体系提供的黄金现货报价,将成为亚洲和中东地区的基准价格。”
“那欧洲和美洲?”
“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接入我们的体系,接受新的定价规则;要么留在伦敦,面对流动性枯竭。”
文云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是肖镇说的——危机中最大的危险,也是最大的机遇。”
9月12日,全球金融市场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幕。
当伦敦金属交易所迟迟无法恢复正常交易时,苏黎世当地时间上午9点整,大禹-环球贵金属交易中心发布了当天第一个黄金现货报价:每盎司305.7美元。这个价格迅速通过路透社、彭博社的终端传遍全球。
更关键的是,报价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本报价由苏黎世、迪拜、上海三地实物黄金仓储的实时供需数据生成,支持即期交割。”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业内人士都明白——一个新的、不依赖伦敦和纽约的黄金定价体系,正式登场了。
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苏黎世的办公室里,雅各布看着屏幕上那个报价,脸色铁青。
“他们什么时候建成了这么完整的体系?”他问威廉,“我们的情报为什么没有预警?”
威廉汗如雨下:“先生,这个体系在过去两年是分模块建立的,每个模块看起来都是独立的商业项目——苏黎世的清算中心,迪拜的仓储设施,上海的期货交易所。
直到昨天,我们才意识到它们已经连成了一个整体……”
“而昨天,我们还在忙着制造伦敦的流动性危机。”雅各布苦笑,“我们亲手把定价权送给了他们。”
他望向窗外,班霍夫大街上,许多交易员正匆匆走向那栋挂着“大禹-环球”标志的建筑——那是新的权力中心。
“两百年,”雅各布轻声说,“罗斯柴尔德家族从拿破仑战争开始建立的贵金属定价权,今天……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