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韩国汉城,已是晚秋。
李富真站在庄园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庭院里正在练习毛笔字的儿子。
四岁的李御韩跪坐在特制的小书桌前,小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汉字。
夕阳照在他专注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这孩子长得太像肖镇了。一样的眉骨轮廓,一样抿嘴时的表情,甚至连专注时微微蹙眉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管家金女士走过来,轻声说:“夫人,肖先生的专机已经起飞了,预计两小时后抵达金浦机场。”
“知道了。”李富真点点头,“晚餐准备好了吗?”
“按您的吩咐,准备了中餐和韩餐。小少爷特意说要吃爸爸上次带来的重庆火锅底料煮的面。”
李富真笑了:“这孩子……”笑容里有着母亲的温柔,也有着淡淡的复杂。
她转身走回卧室,打开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各种场合的礼服,但她最后选了一件简单的米白色针织裙——那是三年前肖镇陪她在巴黎买的,他说这个颜色衬她的肤色。
镜子里,29岁的女人依然美丽。
她想起那个二十二岁的秦颂歌,想起照片里那张年轻、明亮、充满朝气的脸。
心里不是没有酸涩的。但她更清楚,自己得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当年那个勇敢追爱的韩国财阀千金所能想象的极限。
新罗投资集团,总资产已经膨胀到了1560亿。
这不仅仅是数字,更是她在这个男权至上的财阀世界里,为自己和儿子打下的独立王国。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在黄田坝的冬日。二十四岁的她,鼓起全部勇气,对那个十八岁的中国天才少年说:“她喜欢他爱他。”
那时候她只是想摆脱家族的控制,想证明自己不只是三星的长公主。她没想过会爱上他,更没想过会和他有一个孩子。
手机震动,是肖镇发来的信息:“已起飞。给御韩带了礼物。”
李富真回复:“他一直在念叨你。路上小心。”
放下手机,她走到窗前。庭院里,李御韩已经写完字,正拿着作品向保姆炫耀:“看!我写的‘爸爸’!等爸爸来了我要给他看!”
孩子的世界多么简单。有爸爸,有妈妈,有爱,就够了。
而大人的世界……要复杂得多。
李富真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是虚幻的爱情童话,是实实在在的保障,是儿子光明正大的继承权,是自己掌控的人生。
这些,肖镇都给了。而且给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
所以,足够了。
………………
晚上七点,肖镇的专车驶入庄园。
李御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车就飞奔过去:“爸爸!”
肖镇下车,一把抱起儿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又重了!是不是好好吃饭了?”
“嗯!我每天都吃两碗饭!”小男孩搂着爸爸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你看,我会写你的名字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肖镇”两个汉字。虽然笔画稚嫩,但结构已经初具模样。
肖镇心头一暖,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写得真棒。是谁教的?”
“妈妈教的!还有金阿姨也教了!”李御竹献宝似的说,“我还会写‘李御韩’、‘妈妈’、‘爷爷’、‘奶奶’……”
他掰着手指数着自己会写的字,小脸上满是骄傲。
李富真这时才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米白色的针织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温婉得不像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欧巴,外面凉,进屋吧。”她说。
晚餐是在小餐厅里吃的。没有外人,只有一家三口。
桌上果然有火锅,红油在锅里翻滚,冒着热气。还有几道精致的韩餐:参鸡汤、烤牛肉、泡菜饼。
李御韩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一会儿要吃爸爸涮的肉,一会儿要喝妈妈盛的汤,忙得不亦乐乎。
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说幼儿园的新朋友,说新学的儿歌,说想养一只小狗。
肖镇耐心地听着,不时给他擦嘴,夹菜。这一刻,他不是什么科学家、企业家,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生日礼物。”饭后,肖镇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看看。”
李御韩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微型的航天飞机模型,做工极其精细,连舷窗都能打开。
还有一本手绘的绘本,画的是一个小男孩乘坐飞船去月球探险的故事。
“哇!”孩子睁大眼睛,拿起模型爱不释手,“是飞船!”
“这是‘凌霄’的模型。”肖镇指着绘本说,“这个故事是爸爸写的,画是请最好的插画师画的。等你长大了,也许真的可以坐‘凌霄’去月球。”
“我要去!我要当宇航员!”李御韩大声宣布。
李富真在一旁温柔地看着,眼眶有些湿润。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孩子最需要什么——不是昂贵的玩具,是梦想,是陪伴,是“爸爸的世界里有你”的安全感。
晚上九点,李御韩终于玩累了,趴在肖镇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飞船模型。
肖镇把他抱回儿童房,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孩子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爸爸别走……”
“爸爸不走。”肖镇轻声说,坐在床边,直到孩子的呼吸变得深沉平稳。
走出儿童房时,李富真在走廊里等他。两人走到二楼的起居室,佣人已经准备好茶点后悄然退下。
“谢谢你今天能来。”李富真斟茶,“御韩很开心。”
“我应该做的。”肖镇接过茶杯,“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还好。新罗那边一切顺利,几个投资项目回报都不错。”李富真顿了顿,“我看了你的微博……那个女孩,就是秦颂歌?”
“是。”
“很漂亮。也很聪明。”李富真笑了笑,笑容里没有嫉妒,只有淡淡的感慨,“我让下面的人查过她的背景——家世清白,本人优秀,配得上你。”
肖镇看着她:“富真,我……”
“不用解释。”李富真走过来紧紧抱着肖镇打断他,“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那种需要解释的关系。”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想明白了。你是天上的鹰,注定要飞得很高很远。
而我……我是守着巢的那个人。我的巢在这里,在汉城,在新罗,在御韩身边。”
她转过身,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但你知道最让我庆幸的是什么吗?是你不只是把这里当成偶尔落脚的枝头。
你把御韩当成真正的儿子,把我……当成可以信任的伙伴。”
“你一直都是。”肖镇认真地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新罗。也没有御韩这么健康快乐地成长。”
“所以,够了。”李富真走回来,重新坐下,“去做你该做的事,去爱你想爱的人。
只要你还记得,在汉城有个人永远为你留着灯,有孩子永远盼着爸爸回家——这就够了。”
肖镇沉默了很久。最后,他伸出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谢谢。”
很轻的两个字,但重若千钧。
这一夜是属于李富真和肖镇的……
朝朝暮暮,是两个人的细水长流。
人生,有时候是三重奏——使命的召唤,责任的重担,还有心动的旋律。它们同时奏响,构成了完整的生命交响。
肖镇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自己会继续飞得很高很远,也会记得回家的路。
而此刻,在汉城的秋夜里,在北京的星空下,在宋岛的海浪声中,不同的故事正在同步上演。
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2001年这个秋天,属于肖镇的、复杂而丰盛的人生图景。
窗外,月光如水。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而生活,还要继续向前。
当然长期“白嫖”某麻药大师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大儿,于是一通电话打断了一家三口在汉城游乐园的亲子时光。
肖镇在机场告别李富真和儿子坐着大禹宇航的c919max私人飞机飞向沈阳。
哪里“沈霍伊”的人在等着大熊猫,又一轮给大平顶插上翅膀的国家科研大会战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