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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等功臣林景波同志隐姓埋名返乡...铅字标题像刀子般扎进眼帘。

景波?林凛的手指猛地一颤,报纸地滑落。爷爷的户口本上分明写着林敬波,族谱里也是这个名。窗外突然滚过一道闷雷,惊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依凛?这么晚不睡做甚?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她手忙脚乱地把报纸塞回去。铁盒一声扣上时,有什么东西从夹层缝隙里掉了出来——

是半张烧焦的介绍信,上面残留着......奉命执行绝密任务......即日起更名林敬波......的字样,落款处鲜红的公章已经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九兵团的字样。

林凛的心跳得厉害,小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前世她只知道爷爷医术高明,却从不知他还有这样的过往。那缺了半截的小指,真的是被蛇咬的吗?

阁楼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林凛猛地抬头,看见一道黑影从楼梯口闪过。她蹑手蹑脚地摸过去,发现地板上落着几滴新鲜的水渍——不是雨水,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是血!

爷爷的勋章...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她想起白天在防浪堤看到的血迹,又想起那张被涂黑的海军合影。铁盒、报纸、更名、血渍...这些碎片在脑海中旋转,突然一声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

爷爷根本不是普通的老中医!那个总爱在太阳底下打盹、给村里人把脉开方的慈祥老人,很可能是个身怀绝技的......特工?

正想着,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凛赶紧把铁盒藏回原处,踮着脚跑到窗边。月光下,一个穿军装的高大身影站在院门外,肩章上的五角星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县医院的救护车呼啸着驶入林家村,刺耳的警笛声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林凛正蹲在院子里帮妹妹梳头,听见动静赶紧跑到门口张望。

救护车的一声急刹在祠堂前,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利落地跳下车,摘下口罩的瞬间——

陈鸣三表婶?!林凛失声惊呼。

三表婶陈鸣的齐耳短发被风吹乱,白大褂下露出深蓝色的海军制服领子。她胸前别着的名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航县妇幼医院护士长 陈鸣。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林凛回头一看,大叔林丕邺手里的扳手一声砸在了脚背上。她捂嘴看着林丕邺替依叔脚痛......

这个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水电工程师,此刻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邺仔?三表婶皱眉走近,医用听诊器在胸前晃荡,你脸怎么比红糟鱼还红?

大叔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耳垂一直红到脖子根。他结结巴巴地往后退,差点被自己工具箱绊倒:我、我、我...

林凛差点笑出声。前世大叔直到四十多岁还是单身,每次相亲都紧张得把茶水打翻。没想到这辈子,他的恐女症在心上人姐姐面前发作得更厉害了!

陈、陈护士长...大叔的声音细如蚊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工装裤的裤缝,您、您不是去县里开会...

三表婶挑了挑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我来送这个。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半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陈岚让我转交给依凛。

林凛如遭雷击。陈岚?那不是三表婶的妹妹吗?今年才16岁!

等等...大叔突然瞪大眼睛,您不是陈岚?

三表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我是陈岚了?我是姐姐!

的一声,仿佛有颗炸弹在大叔脑子里炸开。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从脖子红到了额头,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林凛实在憋不住了,笑出声来。难怪林丕邺之前神神秘秘地问她郑澜怎么样,原来是把三表婶错认成自己女神了!

依邺仔?三表婶疑惑地伸手在大叔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要不要量个血压?

不、不用!林丕邺像触电似的往后跳了一步,结果一脚踩空,一声摔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水花四溅中,林凛看见三表婶无奈地摇头,伸手去拉林丕邺。而林丕邺在水里扑腾的样子,活像只受了惊的旱鸭子。

陈护士长!远处突然传来喊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急诊室来电话,说郑局长醒了!

三表婶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她匆匆把铜钱塞给林凛,低声道:石狮子左眼,月圆之夜。说完转身就走,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

林丕邺狼狈地从水沟里爬出来,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挂着水草。他呆呆地望着三表婶远去的背影,突然小声嘀咕:她戴护士帽...还挺好看的...

林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妹妹林漺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只有林丕邺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偷偷瞄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

夕阳的余晖洒在祠堂废墟上,将斑驳的石狮子镀上一层金色。大叔林丕邺蹲在石狮子旁,手里的螺丝刀机械地拧着根本不存在的螺丝,眼神飘忽不定。自从三天前在水沟里摔了个跟头后,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见着穿白大褂的就躲。

依叔!林凛小跑过去,故意踩断一根树枝。

一声,大叔像触电似的跳起来,手里的螺丝刀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蹦出老远。

三表婶找你呢!林凛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林丕邺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再转青,活像打翻了调色盘:找、找我干嘛?他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在空旷的废墟上格外刺耳。

说是要给你打疫苗。林凛晃着两根羊角辫,破伤风疫苗。

我、我没受伤...林丕邺结结巴巴地辩解,手却不自觉地摸向三天前摔伤的膝盖。

她说你上次摔水沟里了。林凛故意提高音量,确保声音能传到祠堂拐角,还说要亲自给你注射!

林丕邺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煮熟的虾子。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工具包,扳手、钳子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我、我突然想起省城有个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