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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林凛手里的药碗掉在地上,黑乎乎的药汤在病房的水泥地上洇开,像打翻了的墨汁。她盯着三表婶白大褂内侧那枚金色徽章——东海舰队情报处!这可比前世港城警匪片里的道具精致多了!

依凛,快出去!三表婶陈鸣的声音像结了冰碴子,可递来的眼神却带着恳求。林凛的小短腿像装了弹簧,地窜到走廊,扒着门缝往里瞧。

三表婶正给郑闽注射,针管里的透明液体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郑闽喉咙里发出的怪响,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天花板某个角落。林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通风口百叶窗的缝隙里,似乎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

石...家村...郑闽的最后一口气像破风箱,古井...鸳鸯...话没说完,脑袋一歪不动了。

三表婶利落地拔针,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扬起。林凛眼尖地瞥见她军裤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照片——分明是年轻时的爷爷和大伯站在潜艇前的合影!可这张照片上,爷爷的右手小指完好无损!

傻囡,看啥呢?爷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粗糙的大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林凛一哆嗦,口袋里那根银针掉在地上。

依公...她指着病房,郑闽说石家村古井...

爷爷的脸色瞬间变了,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他弯腰捡起银针,指尖不经意擦过林凛的耳垂——那里有颗小红痣,和前几世的林凛位置一模一样!

走,回家说。爷爷牵起她的手,掌心滚烫。经过护士站时,林凛看见三表婶正在销毁病历,碎纸机嘎吱嘎吱响得像在嚼骨头。

月光下的林家村静得吓人,只有几声狗吠远远传来。爷爷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响,突然低声哼起古怪的调子:月娘娘,亮堂堂,井底下,藏洋枪...

林凛浑身一颤!这童谣她听过!第一世在海军档案馆整理资料时,有份解密文件记载着,抗战时期闽东地下党用童谣传递情报!

依公,她晃着爷爷的手装天真,这歌真好玩,谁教的呀?

爷爷脚步一顿,眼里闪过复杂的光:你太奶奶教的。他指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石家村那口井,抗战时淹死过好几个鬼子。

快到家门口时,暗处突然闪出个人影。林凛吓得往爷爷身后躲,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依爸,都安排好了。

是大伯林丕稼!他穿着渔民的旧棉袄,浑身鱼腥味,可脚上的皮鞋却一尘不染。更怪的是,他递来的烟盒上印着外文——林凛前世在免税店见过,这是A国货!

明天我去石家村收网。林丕稼划火柴点烟,火光照亮他下巴的新伤疤,客人昨晚在公海露面了。

林敬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丕稼赶紧给他拍背。趁这功夫,林凛看见林丕稼后腰鼓出一块——是枪套的形状!她假装系鞋带,顺手把林丕稼掉落的烟头捡起来塞进口袋。过滤嘴上有个清晰的牙印,和她前世在法医课学的应激咬痕一模一样!

院门一声开了,妈妈曹浮光举着煤油灯迎出来:这么晚才回...呀!依稼哥回来了?她惊喜地看向林丕稼,手里的灯差点烧着爷爷的胡子。

路过,明早走。林丕稼笑得见牙不见眼,变戏法似的掏出包大白兔奶糖,给孩子们带的。

林凛接过糖时,摸到他虎口厚厚的老茧——这是长期射击留下的!第一世她在射击俱乐部当志愿者时,教练手上就有这样的茧子!

半夜,林凛被尿憋醒,蹑手蹑脚去茅房。经过厨房时,听见里面有人低声说话。

...微型胶卷在井壁第三块砖下...是林丕稼的声音。

郑闽吞下去的地图必须取出来。三表婶的嗓音带着疲惫,解剖发现他胃里有...

林凛吓得一哆嗦,踩翻了门口的泔水桶。巨响中,厨房门猛地拉开。林丕稼举着菜刀冲出来,看清是她后松了口气:小丫头片子,半夜学耗子蹦跶?

我、我尿尿...林凛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却死死盯着林丕稼的左手——他无名指戴着个奇怪的戒指,戒面刻着锚链图案,和铁盒里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村里就炸了锅。石家村真的出事了!消息是堂叔公林敬魁气喘吁吁跑来报的——古井里捞上来个铁箱子,上面都是外国字!

等林凛跟着大人跑到石家村时,井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穿制服的公安正在拉警戒线,几个戴白手套的人在水井里捣鼓。

让让!让让!大叔林丕邺举着工具包挤进来,我是电工!他今天破天荒穿了新中山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三表婶正在给打捞人员消毒,看见林丕邺时眉头微皱:林工,这里危险。

为人民服务!林丕邺胸脯挺得老高,脚下一滑差点栽进井里。三表婶赶紧拉住他,两人手碰到一起时,林丕邺的脸瞬间红成猴屁股。

铁箱子终于被吊上来,是个军绿色的防水箱,上面喷着看不懂的外文。公安局长亲自开箱,里面滚出几个圆柱体——竟然是潜水用的氧气瓶!

这是敌特物资!局长声音严肃,上面有国外军工厂标记!

人群哗然。林凛却注意到箱角刻着个小锚链标志,和她梦里见过的标记分毫不差!她趁乱溜到井边,伸头往下一看——井壁的苔藓有处新鲜刮痕,形状像半只鸳鸯!

小妹妹,危险!有人把她抱开。林凛回头,看见张陌生的脸——是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金丝眼镜后目光锐利。他别在胸前的钢笔闪了下光,笔夹上刻着二字!

回家路上,林凛心事重重。经过村口老槐树时,树后突然闪出个人影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她展开一看,上面用铅笔潦草写着:井底有鸳鸯,月圆捞玉簪。

落款画着个古怪的图案——半枚铜钱,正是她藏在肚兜里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