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境强者的威压笼罩整个岁月长河。
金袍男子站在入口处，如同神明俯瞰蝼蚁，双手结印间，银色符文漫天飞舞，将长河出口层层封锁。
岁月长河内，所有修士都感受到了致命危机。
“怎么回事？入口被封了！”
“是永恒境！有永恒境强者出手了！”
“他想困死我们！”
恐慌蔓延，一些仙帝开始联手攻击封锁，但他们的攻击落在符文上，如同泥牛入海，连涟漪都未泛起。
永恒境与仙帝，差距如同天堑。
林昊面色凝重，但没有慌乱。
“清月，你们靠拢。”他低声道，同时祭出轮回盘。
轮回盘悬于头顶，六道轮回之门虚影浮现，护住四人。
“林昊，怎么办？”柳红烟脸色发白，“那可是永恒境……”
“别慌。”林昊冷静分析，“岁月长河是时空裂隙，不止一个出口。既然正面出口被封锁，我们就找其他出路。”
他转头看向时光仙子：“你对岁月长河最熟悉，可知道其他出口？”
时光仙子脸色苍白，但强自镇定：“有……理论上，每个时间节点都可能连接外界，但那些节点极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时空乱流，永世迷失。”
“总比困死在这里强。”林昊果断道，“带路，找最稳定的节点。”
时光仙子咬牙：“好，跟我来！”
五人迅速朝岁月长河深处飞去。
金袍男子似乎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冷哼一声：“想逃？”
他伸手一指，一道金色光束穿越时空，直射林昊后背。
光束中蕴含永恒道则，所过之处时间凝固，空间冻结。
“小心！”苏清月惊呼。
林昊转身，全力催动四源之力，融合时间道统的感悟，同样一指迎上。
“四源·时空指！”
灰色指芒与金色光束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湮灭。
两股力量交织处，时空在扭曲、破碎，形成一个黑洞般的漩涡。
林昊闷哼一声，倒退三步，嘴角溢血。
金袍男子也轻“咦”一声，显然没想到林昊能挡住他这一击。
“不愧是造化传承者，区区仙帝后期竟能挡我一击。”金袍男子眼中闪过寒光，“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再托大，双手结印，施展真正的永恒神通：
“时空禁锢·永恒牢笼！”
整个岁月长河剧烈震荡，无数银色符文从虚空中浮现，编织成一座巨大的牢笼，要将林昊五人困住。
牢笼未至，恐怖的禁锢之力已让众人行动艰难。
“我来破开禁锢，你们继续找出口！”林昊对时光仙子喊道，同时全力催动岁月钟。
嗡——
岁月钟飞起，钟声悠扬，一圈圈银色波纹扩散，与永恒牢笼对抗。
钟声所过之处，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禁锢之力被削弱。
但林昊修为毕竟差了一个大境界，岁月钟又是受损状态，只能暂时延缓牢笼合拢，无法彻底破开。
“快！我只能坚持三十息！”林昊额头青筋暴起。
时光仙子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施展禁术：
“时光追溯·寻路！”
精血化作无数细小的银色丝线，融入岁月长河，探寻所有可能的时间节点。
三息、五息、十息……
永恒牢笼越来越近，林昊压力大增，七窍开始渗血。
苏清月三人也全力出手，青莲领域、诛魔阵齐出，协助对抗牢笼。
十五息……二十息……
“找到了！”时光仙子突然睁眼，指向长河某处，“那里有个相对稳定的节点，连接着‘虚空边缘’！”
“走！”林昊低吼，收回岁月钟，同时引爆体内一缕四源之力。
轰！
四源之力爆炸，恐怖的冲击波暂时震开永恒牢笼。
“想走？！”金袍男子大怒，一掌拍下。
金色巨掌覆盖千里，掌心中有时空漩涡旋转，要将五人彻底磨灭。
但林昊早有准备，他祭出轮回殿。
“轮回殿·时空跳跃！”
轮回殿放大，殿门打开，将五人吸入其中，然后整个宫殿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时光仙子指示的时间节点。
金色巨掌拍下，却只拍碎了轮回殿的残影。
“该死！”金袍男子暴怒，他没想到林昊竟有如此多的保命手段。
他一步踏出，也冲向那个时间节点。
但就在他即将进入节点时，节点突然崩溃——林昊在穿越的瞬间，引爆了节点，阻断了追兵。
“狡猾的小子……”金袍男子脸色阴沉，“但你以为这样就能逃掉？”
他取出一面金色罗盘，罗盘上指针转动，最终指向某个方向。
“时空罗盘已锁定你的气息，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金袍男子化作金光，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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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边缘，一片混沌未明之地。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光暗，只有无尽的虚空乱流和破碎的空间碎片。
一道流光从虚空中射出，化作轮回殿。
殿门打开，林昊五人踉跄走出，皆脸色苍白。
刚才的逃亡虽然成功，但消耗巨大，尤其是林昊，引爆四源之力伤及本源，此刻气息萎靡。
“先找个地方疗伤。”苏清月扶住林昊。
五人寻到一块漂浮的空间碎片，开辟临时洞府。
林昊服下数枚疗伤丹药，开始调息。
三日后，他伤势稳定，但本源之伤需要长时间温养。
“那个永恒境是谁？”夜无痕问道。
时光仙子脸色凝重：“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时空殿’的副殿主，金辰子。”
“时空殿？”
“一个隐藏在时空深处的神秘组织，专门猎杀道统传承者。”时光仙子道，“据说殿主是永恒境巅峰，副殿主有三位，都是永恒境初期或中期。金辰子就是其中之一，主修时空法则。”
林昊皱眉：“他们为什么要猎杀道统传承者？”
“具体原因不明，但有传言说，时空殿背后有更可怕的存在，想要集齐九大道统，完成某个惊天计划。”时光仙子道，“所以他们会猎杀所有获得道统传承的人，抢夺道统。”
“更可怕的存在……”林昊想起生命古树之灵的话，“难道就是那个‘黑手’？”
“有可能。”时光仙子点头，“金辰子既然已经锁定你，绝不会罢休。他很快就会追来。”
林昊沉吟片刻，问道：“这里距离无尽虚空海还有多远？”
时光仙子估算：“虚空边缘与无尽虚空海相邻，以我们的速度，全力赶路的话，大概需要两个月。”
“那就去无尽虚空海。”林昊做出决定，“既然已经被盯上，不如主动出击。空间道统的传承必须拿到，集齐的道统越多，我实力越强，面对永恒境才有抗衡之力。”
“可是你的伤……”苏清月担心。
“无妨，赶路途中可以疗伤。”林昊看向时光仙子，“仙子可愿与我们同行？”
时光仙子犹豫片刻，点头：“我愿意。时空殿也是我的敌人——他们曾猎杀我师尊，夺取时间法则感悟。此仇不共戴天。”
“好，那便同行。”
六人稍作休整，再次上路。
虚空边缘广袤无垠，到处是破碎的空间和狂暴的乱流。
好在有时光仙子引路，她对虚空颇为熟悉，避开了许多危险区域。
赶路途中，林昊一边疗伤，一边参悟新获得的时间道统。
岁月钟虽然受损，但毕竟是无上道器，对时间法则的参悟有极大助益。
林昊发现，时间道统与其他道统的结合，能产生奇妙变化。
比如时间加速配合生命道统，可让伤势快速恢复；时间静止配合轮回道统，能短暂定住对手神魂；时间回溯配合混沌道统，可模拟出敌人的攻击轨迹……
“五大道统相互印证，我对道的理解越来越深。”林昊心中明悟，“若能将它们真正融合，或许能创造出全新的‘造化神通’。”
一个月后，林昊的伤势恢复七成，对时间道统的掌握也更进一步。
这日，众人正在赶路，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奇异景象。
虚空中，悬浮着无数面镜子。
镜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完整，有的破碎，但它们都散发着空间波动。
“这是……虚空镜林！”时光仙子惊呼。
“虚空镜林？”林昊问。
“传说无尽虚空海边缘，有一片由空间碎片自然形成的镜林。”时光仙子解释，“这些镜子每面都连接着不同的空间，有的是安全之地，有的是绝地，有的是上古遗迹。而且镜林本身就在不断移动，极难遇到。”
“镜林中有空间道统的线索吗？”
“不确定，但虚空镜与空间道统的核心道器‘虚空镜’同源，或许有某种联系。”时光仙子道。
林昊沉吟片刻：“进去看看。”
六人小心翼翼进入镜林。
镜林中，无数面镜子倒映着他们的身影，那些倒影似乎在动，又似乎只是错觉。
林昊伸手触碰一面镜子，镜面如水波纹荡开，显露出背后的景象——那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小世界。
“这面镜子是安全的。”林昊判断。
他又触碰另一面镜子，镜中显现出熔岩地狱的景象。
连续探查了十几面镜子，有的安全，有的危险。
就在林昊准备继续探查时，突然，所有镜子的倒影同时转头，看向他们！
那些倒影的眼神空洞诡异，嘴角同时咧开一个笑容。
“不好！”林昊心中一凛。
但已经晚了。
镜林中所有镜子突然光芒大放，无数道空间光束射出，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六人笼罩。
“这是陷阱！”时光仙子惊呼。
空间大网急速收缩，要将六人切割成碎片。
林昊全力催动四源之力，同时祭出轮回盘和岁月钟。
“轮回定空间，时光缓流速！”
轮回之力稳住周围空间结构，时间之力延缓大网收缩速度。
但大网是空间法则凝聚，极难破坏。
苏清月五人也在全力出手，各种神通轰击大网，但效果甚微。
眼看大网越来越近，林昊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既然破不开，那就……同化它！”
他祭出混沌珠，全力催动混沌道统。
“混沌演万法，空间亦在其中！”
混沌珠释放出混沌本源，融入空间大网。
混沌可演化万物，自然也能演化空间法则。
混沌本源与大网中的空间法则碰撞、交融，竟真的开始同化大网。
大网的收缩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滞。
但就在这时，镜林深处传来一声轻笑：
“有趣，竟能用混沌道统同化我的空间囚笼。”
一个白衣青年从一面最大的镜子中走出。
他面容俊美，气质出尘，但眼神中带着玩世不恭。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握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中倒映的不是景象，而是无数空间的碎片！
“虚空镜！”时光仙子失声。
白衣青年把玩着铜镜，看向林昊：“你就是那个被金辰子追杀的造化传承者？有点意思。”
林昊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
“我？虚空镜的主人，空间道统的当代执掌者，你可以叫我——空明子。”白衣青年微笑，“当然，我也是时空殿的三位副殿主之一。”
六人脸色大变。
又一个永恒境！
而且，还是空间道统的执掌者！
空明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昊：“金辰子那家伙废物一个，连个仙帝都抓不住。不过也难怪，你身怀五大道统，确实有点本事。”
他话音一转：“这样吧，你把其他道统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林昊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那就没得谈了。”空明子耸肩，“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殿主的命令必须执行——所有道统传承者，要么臣服，要么死。”
他抬起虚空镜，镜面光芒大放。
“空间剥离！”
镜光照在林昊身上，林昊感到周围的空间开始剥离，他的身体似乎要被切割成无数碎片，分散到不同空间中去。
这是空间道统的恐怖杀招，一旦中招，神魂与肉身都会被永世分割，生不如死。
林昊全力对抗，五大道统齐出。
混沌演化空间，尝试融入其中；轮回定住自身，稳固神魂；寂灭侵蚀镜光，削弱威力；生命维持生机，修复损伤；时间加速思维，寻找破绽。
五色光华在林昊体表流转，硬生生顶住了空间剥离。
“哦？五道共鸣？”空明子眼中闪过讶色，“你竟然能让五种道统初步共鸣，不错不错。”
他加大法力，虚空镜光芒更盛。
林昊压力大增，七窍再次渗血。
“林昊！”苏清月想上前帮忙，却被镜光余波震飞。
“别过来！”林昊咬牙，“你们……快走！”
“走？走得了吗？”空明子轻笑，另一只手一挥，镜林中飞出无数空间锁链，缠向苏清月五人。
眼看六人就要全军覆没，林昊眼中闪过疯狂。
他体内，五大道统的力量开始狂暴冲撞。
“既然你们要逼我，那就……一起毁灭吧！”
林昊准备自爆五大道统，与空明子同归于尽。
但就在这时，虚空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够了。”
一只手从虚空中探出，轻轻一按。
空明子的镜光、锁链，全部崩溃。
那只手再一挥，林昊六人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卷走，消失在虚空中。
空明子脸色一变，看向虚空深处：“谁？！”
虚空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深邃如星辰的眼眸。
“回去告诉你们殿主，这个人，我保了。”
话音落下，身影消散。
空明子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
许久，他收起虚空镜，喃喃自语：
“竟然惊动了那位……这下麻烦了。”
（第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