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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缓了将近一分钟,恶心感和注意力涣散感才完全消退。

医生第一个睁开眼,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他低声提醒:“‘低语’的影响比预想的更大。

短时间内频繁暴露在无光环境下,可能会造成累积性的精神损伤,甚至幻觉。

我们必须尽量避免长时间熄灯行动。”

“知道了,但刚才那种情况,没得选。”

林凡揉了揉依旧有些抽痛的额角,也睁开眼。

他的感知始终保持着警戒,确认周围二十多米内依旧安全。

“对方可能会在附近搜索,我们不能再开更亮的灯,但也不能一直停在这里。”

“我们继续走。”

林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的身体,接过提灯。

队伍再次出发。

在提灯的光晕中,四人小心翼翼地向着记忆中藏车点缓缓移动。

林凡的感知成为黑暗中唯一的眼睛。

提前规划出相对平坦、障碍少的路径,避开松动的瓦砾堆和可能的坑洞。

每一步都踏得无比谨慎,衣物摩擦的声音被压到极限。

回程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

体力的巨大消耗、精神的高度紧张、伤处的隐痛,以及刚刚遭遇未知队伍的阴影,都让这段路途显得格外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凡的感知再次捕捉熟悉的巷道,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藏车点就在前面。”

他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几人跟着林凡,进入巷道、越过小院。

两辆混合动力自行车完好地藏在阴影里。

“检查一下车辆,然后走。”

林凡一边低声下令,一边将恒光提灯稍微调亮了些,以便检查自行车状况。

轮胎完好,动力系统没有异常。

他们迅速给水壶补充了净水,吃了点高能量食物。

没有耽搁,推着自行车,就又走入黑暗。

或许是运气,也或许是“永夜”初期大多数威胁仍在蛰伏。

返程的路上他们没有再遭遇怪物或其他幸存者队伍。

只有那永恒的黑暗、冰冷的空气、以及提灯光晕边缘永不停息的、令人烦躁的“低语”相伴。

约莫两个小时后。

当庇护所轮廓出现在林凡的感知中,他那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一丝。

“到了。”

他嘶哑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

几人将仅剩的两辆自行车推入车棚。

几乎就在他们停好车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拨动声,从厚重的金属门内传来。

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张担忧的脸在门缝后显露出来。

是陈老。

屋里LEd灯的光线明亮,带着暖意,瞬间刺破了门外的浓黑。

也映出了五人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污迹和血污。

“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陈老的声音带着喜悦和后怕。

王楷也赶忙探出一个脑袋。

林凡第一个迈步踏入。

室内的空气扑面而来,明亮的灯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眼眶有些发酸。

门外那如影随形、令人抓狂的“低语”瞬间被彻底隔绝。

耳边只剩下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和自己粗重的呼吸。

紧接着,玫、医生、黑子也依次闪身而入。

当最后的黑子踏进门槛,陈老立刻用尽全力,将沉重的金属门重新推上、落闩。

那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的沉闷撞击声,让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安心。

庇护所内,灯光通明。

王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们。

看到四人虽然狼狈不堪,脸上、身上脏的不成样子,防护服多处破损,眼神中还满是疲惫。

但都囫囵个儿地回来了,而且行动间并无大碍。

他明显松了口气,咧嘴想笑,却牵动了额头的伤,疼得龇了龇牙。

“都没缺胳膊少腿,行,还成。”

“先处理伤口,再清理。”

医生已经恢复了专业状态,尽管他自己也一身污秽。

他让林凡脱下上身防护服,露出后背。

左侧肩胛骨下方一大片明显的青紫瘀伤,边缘有些红肿,是撞击管道留下的。

医生仔细按压检查,确认骨头没事,只是肌肉和软组织挫伤。

“万幸,骨头没事;先冰敷,等淤血散开些再热敷活血。”

“我给你拿药。”

“不用急,先清理吧,这一身……”

林凡摇摇头,看着自己和其他人身上堪比从化粪池里捞出来的模样,觉得伤口都可以往后放放。

这身味道和污渍,他自己都受不了。

“对对,先洗洗,热水准备好了。”

陈老连忙道,指着角落用防水布简单隔出的清洁区。

那里放着几个大塑料盆,里面是从蓄水桶里提前舀出、用便携炉加热过的温水。

虽然量不多,但用来擦洗身体足够了。

旁边还叠放着干净的旧毛巾和几套尚未穿过的备用衣物。

清洗的过程简单而迅速。

没有淋浴的奢侈,只能用水瓢舀水冲洗,用毛巾蘸着肥皂仔细擦拭。

每个人都沉默地清理着自己,动作带着久战归来的麻木和疲惫后的舒缓。

污黑的泥浆从身上淌下,在地面的导流槽里汇成浑浊的细流。

换上干净柔软的衣物后,整个人仿佛都轻了几斤,精神也为之一振。

医生在清理完自己后,还是坚持给林凡后背的伤处喷了消炎镇痛的气雾剂。

又给了他一小片口服的止痛药。

“能不用抗生素尽量不用,但你今晚可能会疼得睡不着,这个能帮你。”

林凡没有拒绝,接过药片和水吞下。

后背的钝痛在药物的作用下似乎真的缓解了些。

另一边,陈老已经手脚麻利地将他们换下的收集起来,准备稍后再做处理。

当所有人都清洗完毕,捧着陈老递过来的热水围坐时,庇护所内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略带恍惚的宁静。

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和几人小口喝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