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傻子,这是打算落荒而逃?”
头顶忽然落下一声轻嗤,带着几分戏谑。
她猛地抬头,就见屋檐上坐着个身影。
月色勾着他银白的发,在黑夜里泛着冷光,脸上覆着张玄铁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元沁瑶心头窜起股火,眼底淬了冰:“死变态,都只剩半年命了,还来这儿狗叫什么?”
屋檐上的人似乎被她这话逗笑了,低低的笑声滚在夜风里:“半年命也是命,总好过某些人,抱着个拖油瓶东躲西藏,连安稳觉都睡不安稳。”
“与你何干?”元沁瑶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他,“我倒要问问,摄政王不是三年前就战死沙场了吗?怎么,如今是化成鬼了?闲着蛋疼,天天晚上出来吓人?”
试探他
她的推测正确与否?
她故意加重“摄政王南宫澈”几个字
三年前那场战役,南宫澈死讯传回,举国哀悼。
面具下的人沉默了片刻,语气轻佻起来:“闻老头果然没算错,让我来这偏僻地方,倒真有惊喜。”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还有,这绿帽子戴着,似乎……还不错!”
果然是那个……
狗男人
害死原主的间接正犯!
你娘的!
元沁瑶脸色骤变,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屋门,那里睡着安安。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几乎是咬着牙说:“死变态,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男人轻笑,指尖在面具上敲了敲,“那孩子眉眼间,倒有几分像我。傻子,你说巧不巧?”
“巧你个娘头!”元沁瑶抑制不住想和他打一架!
但是
——动静可能有点大
等下小鬼头又问她娘亲是不是又打架架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冷冷道:“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你这死人无关。识相的就赶紧滚,别逼我动手。”
“又想动手?”男人用轻功从屋檐上飞下来。
他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沉沉地压下来,带着股清冽又危险的气息。
“你那点医术,救得了别人,救得了你自己吗?还是说……你想让屋里的小家伙,看看他娘是怎么被我‘欺负’的?”
提到安安
元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挡在屋门前,像只护崽的母兽:“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俯身,面具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玄冰寒毒特有的冷意:“不干什么,就是来看看……我的‘种’,长得好不好。”
“你!”元沁瑶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手冰凉刺骨,像握着块寒冰。
“啧,还是这么不经逗。”他松开手,直起身,理了理衣襟,“放心,暂时不会动你和那孩子。毕竟……”
他又瞥了眼屋门,语气意味深长:“我还想看看,这孩子长大,会不会认我这个‘死鬼’爹爹。”
说完,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掠上墙头,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往东走山道?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影阁的人,可比你想的更难缠。”
话音落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元沁瑶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冰冷的触感,气得心口发疼。
死变态!
臭你娘炮!
三年前明明死讯确凿
真相只有一个
假死!
玩得真花呀!
女人都没他会作!
还有他刚才的话
什么闻老头,
什么影阁……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元沁瑶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转身看向屋门,里面传来安安均匀的呼吸声。
她必须尽快走!
不仅要避开北陵和影阁的人!
还要躲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死鬼”!
这死变态,比那些追兵更让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