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炼铁炉只用了一天就砌好了,比原来的小一圈,却是用掺了火山岩粉末的陶土砌成的,表面泛着淡淡的黑红色,看着就比之前的结实。一大早,云舒就带着众人来到铁匠铺,准备试试新炉子的耐火性。
炎烈比众人来得还早,已经把木炭搬进了炉子里,见云舒过来,立刻迎上去,手里还拿着一块温热的火山暖玉,递到她面前:“云舒首领,早上冷,暖手。”他昨天见云舒早上手总是凉的,特意把暖玉揣在怀里焐着,“我火狮兽形耐得住高温,揣着暖玉也不觉得烫,给你正好。”
云舒接过暖玉,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忍不住笑了:“多谢炎烈首领,你倒是细心。”
“应该的。”炎烈挠了挠头,爽朗地笑了,目光落在新炼铁炉上,“这炉子看着就结实,今天肯定能烧得更旺,要不要我来烧炉?我耐得住高温,能更好地控制火候。”
云舒想了想,炎烈是火山部落的人,常年跟火打交道,对火候的把控肯定比他们熟练,便点了点头:“好,那烧炉的事就拜托你了,要是温度不够,就跟我说,咱们再调整风口。”
“放心!”炎烈立刻应下,走到炉子旁边,点燃了炉子里的木炭。他果然懂火候,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对着风口轻轻扇着,力度恰到好处,炉子里的火苗慢慢窜高,却不杂乱,很快就变成了通红的火焰,把炉子内壁映得发亮,热浪比之前更甚,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皮肤被烤得发烫。
墨渊和黑石则在一旁敲铁矿石,把矿石敲成大小均匀的碎块,和木炭混合在一起,等着炉子温度达标。雷豹拿着扇子,在旁边帮忙,时不时问炎烈:“炎烈首领,这火候够了吗?要不要再扇扇?”
“还差点。”炎烈盯着炉子里的火焰,眼神专注,“炼铁要的是‘稳火’,不是‘猛火’,火太猛,杂质去不干净,铁就脆;火稳着烧,温度慢慢升,杂质才能彻底烧出来,铁才结实。”他说着,又轻轻扇了两下,“再等半个时辰,温度就差不多了。”
云舒站在旁边,看着炎烈专注的模样,心里暗暗点头——这人虽然性子爽朗,做事却格外认真,尤其是对“火”的把控,确实比他们专业,有他帮忙,炼铁肯定能更顺利。
墨鳞则在一旁整理草药,见云舒站得离炉子有点近,连忙走过去,把她往旁边拉了拉:“舒舒,离远点,这炉子温度比之前高,别烫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麻布做的小口袋,递到云舒手里,“里面是我找的薄荷草,闻着清爽,能缓解点热气。”
云舒接过小口袋,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薄荷香扑面而来,果然缓解了不少热浪带来的燥热,忍不住靠在墨鳞身边,轻声说:“有你在,我总觉得特别安心。”
墨鳞的耳尖瞬间红了,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替云舒挡了挡从炉子那边飘过来的热气,眼里满是温柔。
半个时辰后,炎烈终于开口:“温度够了,可以放矿石了!”
墨渊和黑石立刻把矿石和木炭的混合物,用长柄勺送进炉子里,炎烈则继续扇着扇子,控制着火候,嘴里还念叨着:“慢着点放,均匀点,别堆在一处,不然受热不均,杂质烧不干净。”
众人都按照炎烈说的做,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凌风从外面侦查回来,落在空地上,翅膀还没完全收起,就凑到云舒身边,嘴里叼着一个布包,递到她面前——里面是几颗新鲜的野蜜,比之前的更大,带着淡淡的花香。
“凌风,你回来了,快歇会儿。”云舒接过布包,笑着说,“今天炼铁有炎烈首领帮忙,应该会很顺利,你不用太担心。”
凌风点了点头,却没离开,站在云舒身边,翅膀微微展开,替她挡住一点热浪,眼里满是守护的意味。
时间一点点过去,炉子里的“嗡嗡”声越来越明显,炎烈的额头上满是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瞬间就被蒸发了,他的兽皮也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却依旧专注地扇着扇子,控制着火候,没有丝毫松懈。
“炎烈首领,歇会儿吧,换我来扇。”墨渊见他累得厉害,忍不住开口。
“不用!”炎烈摆了摆手,“这火候正关键,换了人,力道把控不好,容易出问题,我耐得住,没事。”他说着,又扇了两下,“再等一个时辰,就能出铁了,到时候咱们看看,这新炉子炼出来的铁,是不是更结实。”
云舒看着炎烈坚持的模样,心里有些感动,让墨鳞去倒了杯凉水解渴,递到炎烈面前:“炎烈首领,喝点水再忙,别累坏了身体,炼铁也不急这一时。”
炎烈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凉水流过喉咙,缓解了不少燥热,他看着云舒,眼里带着点笑意:“多谢云舒首领关心,我没事,火狮兽形耐折腾,这点累不算什么。”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出铁的时候。炎烈关掉风口,墨渊敲开出铁口的陶土,暗红色的铁水立刻流了出来,比之前的更浓稠,溅起的火星也更亮,落在陶盆里,慢慢冷却后,变成了一块银白色的铁块,表面的杂质比之前少了很多,看着格外光滑。
墨渊拿起铁块,用锤子敲了敲,声音清脆,铁块上没有丝毫裂痕:“太好了!比之前炼出来的铁结实多了!”
众人都欢呼起来,炎烈也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云舒欢喜的笑脸,心里满是成就感——这不仅是烈风部落的成功,也是他的功劳,能帮到云舒,他真的很开心。
天黑后,部落里的人都散去了,炎烈却主动提出要守着炼铁炉:“这炉子刚炼完铁,温度还没降下来,要是没人守着,万一有小兽闯进来,被烫着就不好了,我耐得住高温,我来守夜。”
云舒知道他是好意,也没推辞,只是让他多穿点,别着凉了,又让墨鳞拿了些草药膏给他,以防被烫伤。炎烈接过草药膏,看着云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暖暖的——他靠在炼铁炉旁,感受着炉子传来的温度,手里攥着一块火山暖玉,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他要多帮云舒做点事,多守着她一点,哪怕只是守着这炉子,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