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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顾灿正跟叶云洲在下棋,就听闻传报:“二奶奶一家和三奶奶一家来了。”

顾灿手中的黑子差点掉落在地:“哈?他们来干什么?”

小厮摇头:“不知道,要让他们进来吗?”

“让他们滚……等等,让他们进来。”顾灿说到一半又改口了,她倒是想看看他们又来搞什么幺蛾子。

叶云洲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围棋罐里:“看来这棋是下不成了。”

顾灿哼哼两声:“这不好么?你少输我一次。”

叶云洲无奈地摇摇头,关于下棋确实是,他目前为止没能赢顾灿一次。

不只是他,叶封禹也是一样。

兄弟二人越战越勇,一有机会就找顾灿比试。

宝庆把棋盘撤下,很快,二房三房的人进来了。

顾灿随意瞥了一眼,还挺齐全,能来的都来了。而且也十分不客气,一进来便自己寻位置坐下。

连翘泡了一壶新茶端上,不管怎么样,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今日也不是个好日子,二爷三爷怎么有空回来看看?”顾灿率先开口道。

石小艳瞪了一眼,对叶云洲道:“听闻你害死了曹家的小姐?”

顾灿马上不乐意:“你再瞎说一句就滚出去。”

她的态度让石小艳以为是心虚了,赶紧道:“果然是你……既然这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必须给我们赔偿。”

“没错!”罗素珍也抢着道,“必须赔偿!”

顾灿:“……”

她茫然地看了叶云洲一眼,用眼神询问他们是什么意思?

叶云洲摇头,他也没搞懂。

顾灿于是又转向石小艳,问道:“什么赔偿?”

回答她的是叶成章:“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叶云洲害死了禁卫军统领的女儿,导致皇上跟曹统领生了嫌隙,也影响了我们的名声。”

关于叶云洲和曹德吵架这事儿是他们故意放出的消息,只是不知道经过什么样的传播,已经变成皇上跟曹德生了嫌隙。后来,又不知是谁传出,皇上为了给曹德一个交待,要撤了叶云洲的爵位。

二房三房的人一听,兴奋得一夜都睡不着。

叶云洲要没了爵位,看他还怎么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兴奋过后,诡计多端的叶成章便提议道:“不如借着这事的名头上门跟叶云洲讨债?”

为此,他还叫上三房的人。

几人一合计,便打算趁着叶云洲还没被削爵之前多讨要一些金银细软。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上门。

叶云洲听了叶成章的话,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如今叫你一声二叔,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我想二叔没忘记,我们已经分家了吧?”

叶成章当然没忘记。

这小畜生利用他们的罪证逼迫他分家,从宽敞的府邸搬至一个二进小院。不仅地方狭小,就连服侍的下人都只剩3个贴身的。

所分到的钱财也不过尔尔,更何况那些钱财还差点被石小艳的娘家抢去。

那时石家人走投无路,又得知叶成章已经分家,没有富于的银钱给他们。一怒之下,石家一大家子上门哄抢,让石小艳还钱。

这事儿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两家也成了仇人。

一想到这些破事都是叶云洲害的,叶成章恨不得他现在就被削爵。

“用不着你提醒!只是因为你这事儿,害得彷儿好不容易谈下的亲事也黄了,人家一听他有你这么个堂兄,吓得赶紧退婚!”叶成章道。

顾灿喝了一口茶,插嘴道:“这说明两件事,一是你儿子魅力不够,二是那家人品行也不好。”

前提是真有这所谓的亲事。

“你说谁魅力不够?”石小艳拍桌骂道。

顾灿嗤笑一声,懒得理她。

罗素珍看石小艳被牵着鼻子走,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开口道:“你既然说是亲戚,那作为亲戚的我们被连累了,你说该怎么办?”

“对!都是因为你我在学堂被人嘲笑!”说话的是叶诀。

“现在不管我们去哪,别人都在指指点点。”开口的是叶玉霜。

顾灿“哦”了一声:“怎么个嘲笑、怎么个指指点点法?来,演示一下。”

罗素珍“呸”了一口:“我儿因为你们被嘲笑指点,你还好意思让他们重复那些糟心的话?”

他们一口咬定叶云洲“连累”了他们,要细问具体的话,又说不出个一二三的。

顾灿看他们表演都累得慌。

“哦?所以二叔三叔今日上门到底为何?不如直接说清楚。”

叶成章也不藏着掖着:“给我五万两。”

顾灿差点被茶呛到。

叶云洲“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看向叶三爷:“三叔呢?”

叶三爷眼睛转了转,才小声道:“我、我也要五万两。”

顾灿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

石小艳和罗素珍同时开口:“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灿摆摆手,“你们继续说,我笑我的。”

“总之我们的要求就这样,你害得我们的日子受影响,就得赔偿我们。”叶成章道。

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走的架势。

不管是二房还是三房,自从分出去以后,日子都是大不如从前。

叶成章以往那些酒友见他没钱后,便断了来往。至于叶彷那群狐朋狗友得知他被赶出将军府后,大肆嘲笑了他一番,导致他很久没去学堂了。

而三房这边,儿子叶诀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罗素珍看上的人家都瞧不上他们。而女儿叶玉霜,往日里还有那么三五个闺友,经常踏青或者参加诗会,结识青年才俊。可自从分家后,那些人通通和她断了往来。

京城就是这么个踩高捧低的地方。

以往看在叶云洲的身份上,二房三房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被踢下船,那别人自然也没了奉陪的道理。

五万两不过是个开头,如果今日叶云洲给了,那日后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当然,叶云洲也拿不出十万两这么多。

叶云洲问顾灿:“看够了吗?”

顾灿如实点头:“看够了。”

在确定顾灿看够热闹以后,叶云洲对宝庆道:“把人赶出去。”

“什么!?”

“你敢!”

谁都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叶云洲居然还这么放肆。

“叶云洲你别忘了,你马上就要被削爵了!”叶成章喊道。

顾灿无语,他到底对这个不知哪里传来的流言这么深信不疑?

“那就在我被削爵之前,多行使一下我的权利好了。”叶云洲淡淡道。

宝庆早在叶云洲吩咐的第一时间就把府里的护卫都喊来了,几个壮实的男子一拥而上,直接把人往外拖。

“叶云洲!你这个白眼狼!你会遭雷劈的你!”

“不孝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对你叔婶的?”

“放开!叶云洲!我诅咒你——”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叶云洲充耳不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拖下去。

如果今日不是顾灿想看热闹,他还真不会搭理他们。

“要继续……怎么了?”叶云洲想问顾灿要不要继续下棋,转头便看到她脸色十分难看,手在哆嗦。

“我……”顾灿深吸好几口气,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吞回去,另起了个话头,“没事,还要继续下棋吗?”

可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灿灿,是因为听到刚才的话不开心吗?”叶云洲试探地问道。

顾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抱歉。”

她想说她不应该想看什么热闹的,明知道二房三房不是什么好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进门?

那些诅咒的话语、恶毒的怒骂,都像刀子一样插向叶云洲

顾灿真的很生气。

叶云洲却不觉得有什么,他反过来安慰道:“当年我在战场上,那些敌国的人骂得比这还难听,我都习惯了。”

比起那群外邦人都谩骂,二房三房这都是小儿科。

顾灿嘴唇动了动。

“真的没事,别因为他们不开心,好么?”骂几句,又掉不了一块肉,顾灿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脸的无所谓,让顾灿更不好受了。

她曾经也是舌战群儒的存在,深知被人骂的滋味。

但是骂她可以,骂叶云洲就不行。这仇她不讨回来,她都对不起她一挑十的光辉记录。

“好,不气了。”叶云洲既然不希望她生气,那便不在他面前生气。

“我……”

“少爷!二房三房正在门外破口大骂,要驱赶吗?”宝庆突然跑过来说道。

叶云洲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用管,让他们骂,最好闹到人尽皆知。”

“你想做什么?”

“让他们闹大,到时候再让皇上禁足我。这样一来,睿王那边必定坐不住。”

这是叶云洲刚才突然想到的,既然现在外面已经传到他要被削爵,那不如借着这阵风再闹大一点。

顾灿了然:“曹统领那边的事尚未解决,你这边又出了状况,在睿王眼中皇上就是‘孤立无援’的存在。”

叶云洲撑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以我对睿王的了解,这个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

将军府门外——

被丢出来的二房三房跟唱戏似的轮番上阵在门口骂。

将军府位置优越,很快便吸引来一群看戏的。

有人认出这是叶二爷和叶三爷,便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哟,这不是二爷三爷么?怎么了这是?”

石小艳一看有人来,赶紧抓住几个看起来最八卦的婆子道:“哎哟,你们不知道啊……”

她一通叭叭,添油加醋,无非就是在说叶云洲有多么不孝顺、如何苛待他们的,让围观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吧?你们怎么也是他叔婶,他敢这么对你们?”

“嗐,说这些,这人要不孝起来,那自然是什么都做得出。”

“说得是,我就有个侄儿……”

马上有人带入了自己,开始声讨起来。

石小艳嘴角还没来得及翘起,便有人嚷道:“少胡说八道了!这叶二爷叶三爷的话你们也信?是没听过他以前的破事吗?”

有了一个清醒的人,就会有第二个。

“可不是么,叶将军保家卫国,轮得到你们诋毁?”

“你们这群人就爱嚼是非。”

方才对这事儿深信不疑的几人不乐意了,立马开始反击。

“我们嚼是非?是你们没听闻最近的事吧?还叶将军,皇上都快要削爵了。”

“怎么?这种话你也信?那我还说你汉子马上要坐牢了,你信不信?”

“……”

两拨人就在将军府门前吵了起来,不信的说什么也不信,那些耳根子软的,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这事儿越闹越大,渐渐地,越传越广。

若是以往,肯定是没人会信这些无稽之谈,但谁让叶云洲近日就是话题中心,这下更是推至风口浪尖上了。

叶云洲本人很满意这个结果。

他甚至开玩笑道:“二房三房的人偶尔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顾灿:“……”

-

翌日早朝,叶云洲一出现便收获了数十道目光。

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一派镇定,对那些窃窃私语更是当没听到。

突然,有人道:“曹统领今日还是没来。”

“这是当然的,你女儿若因为旁人丢了性命,你会怎么想?”

这话是故意说给叶云洲听的,结果叶云洲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们一个。

皇上很快到来,刻意往曹德的位置看了几眼,露出头疼的神色。

萧肃看着皇上烦闷的神色,心道机会来了。

于是便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萧其舟神情恹恹:“说。”

“皇上,臣有事要奏。昨日臣听闻一件事,发现了叶将军的真面目!他私下里竟是一个不孝且恶毒之人!”

朝堂一片哗然。

皇上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萧肃便一五一十把昨日的流言朝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待萧肃说完,他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文武百官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叶云洲。

他的脊背依旧是挺得笔直,对萧肃的指控没有半点要反驳的意思。

事实上的叶云洲,内心已经笑开了花。

鱼,咬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