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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穿越汉末从幽州开始争霸 > 第183章 我不烧香,我烧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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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梆子敲过第三下时,刘甸正对着案上的牛油灯擦拭短刃。

刀锋映出他微蹙的眉峰——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童飞总说像极了老学究批改错漏的文书。

山风卷着松涛撞进帐门时,他的刀尖突然顿住。

马蹄声裹着夜露的湿意撞进营区,比寻常斥候快了三倍不止。

“陛下!”戴宗掀帘而入时,斗篷还滴着水,发梢凝成的冰珠砸在青砖上,“九嶷山星象台的详图。”他解下后背的竹筒,指腹蹭掉筒身青苔,“末将顺着采药人踩的野径摸了三趟,连守台术士的换班时辰都记清了。”

刘甸接过竹筒,指节擦过筒壁未干的泥渍——这是戴宗刻意留下的,说明他是趴在湿土里画的图。

展开羊皮卷时,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图上的逆行星轨符文泛着冷光:“外墙刻的不是星图。”他用刀尖点着那些扭曲的线条,“是锁魂咒。”

“末将也觉蹊跷。”戴宗抹了把脸上的水,“昨夜蹲在山坳里,看见那些符文子时会发光,像活物在爬。”他喉结动了动,“还有...台顶那只铜雀,每到子时三刻,喙里会滴黑液。”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瓶,“末将接了半瓶,您看。”

刘甸拔开瓶塞,一股腐肉混着檀香的气味冲出来。

他指尖蘸了点黑液,系统提示立刻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地脉怨毒,与第七棺母体意识同源】。

帐外突然传来甲叶摩擦声。

冯胜掀帘的动作极轻,玄甲上还沾着晨露未干的草屑:“陛下召末将?”他的目光扫过案上的地形图,沙盘在腰间碰出轻响——这是他思考战略时的习惯。

“坐。”刘甸指了指下首的胡凳,“花荣呢?”

话音未落,帐角传来衣袂破空声。

花荣抱着长弓现出身形,弓弦还凝着霜:“末将在。”他的目光在地形图上停了三息,“星象台背阴崖有片石笋林,适合架铜镜。”

刘甸的指尖在图上九嶷峰背阴处点了点:“花将军的直觉,和本王的计划撞了。”他抽出短刃在图上划出三条线,“冯胜带三千玄甲卫佯攻山谷入口,要闹得山摇地动——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来抢‘神座’的。”

冯胜的拇指在沙盘边缘叩了两下:“末将明白,需得把火把堆在谷口,烟要冲得比山高。”

“花将军带两百神臂弓手潜伏背阴崖。”刘甸转向花荣,“用铜镜把月光折射成‘天启金门’的幻象——记得在镜面上抹点磷粉,要让那些术士看了,以为真有‘神使’降世。”

花荣的手指在弓弦上轻弹,发出清越的颤音:“术士们信‘圣主归位需九光映门’,这幻象能引他们集体入台护法。”他抬眼时,眸中寒芒一闪,“末将连铜镜的角度都算好了,寅时三刻的月光最盛。”

“好。”刘甸将短刃插入案几,“本王带秦溪老蛊师和两名亲卫,从后山秘道混进去。”他扫过两人紧绷的下颌,“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抢,是——”

“毁。”冯胜与花荣异口同声。

刘甸笑了,指节敲了敲图上星象台地基:“秦溪说,底下埋着七根‘怨脉导流桩’,专门吸冤魂养那尊空王座。”他摸出个青瓷瓶,“这是逆鳞膏,涂在桩上,配合特定震动能让它们自毁。”

冯胜的沙盘突然发出轻响——他正用炭笔在沙盘边缘标火雷位置:“末将在外围埋的火雷,炸响的频率正好能挡那‘特定震动’。”

“但本王要再加一味料。”刘甸咬破指尖,血珠滴入瓷瓶,系统提示适时响起:【宿主基因介入,触发隐藏共振协议,摧毁效率+30%】。

他晃了晃瓷瓶,血珠在膏体里融成血丝,“老蛊师说,这桩子认‘活人的气’,本王的血,够鲜。”

子时二刻,九嶷山星象台的符文准时亮起幽蓝光芒。

刘甸裹着褪色的青布道袍,跟着三个举香的信徒往后山挪。

秦溪老蛊师扮作他的叔父,腰间挂着褪色的铜铃,每走三步就咳嗽两声——这是他们与亲卫约定的暗号。

“到了。”秦溪的脚尖踢到块凸起的山石,石缝里露出半截生锈的铜环。

刘甸抓住铜环一拽,石板下的密道发出闷响。

亲卫阿铁先钻进去,片刻后传来三声轻咳:“安全。”

地道里霉味呛人,刘甸摸出火折子,映出两侧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都是被拖来献祭的活口留的。

秦溪突然停步,枯瘦的手指按在石壁上:“左面第三块砖。”

刘甸敲了敲,砖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带着腐肉味。“怨脉。”秦溪的声音比地道还冷,“导流桩就在正下方。”他从怀里掏出个鹿皮袋,“逆鳞膏涂七根桩,每根要绕三圈。”

刘甸接过鹿皮袋时,触到袋底的硬茧——这是老蛊师连夜搓药膏磨的。“您为何帮我?”他突然问。

秦溪的铜铃在地道里晃出轻响:“我阿爷是守墓人,他说过,真正的神,不会让活人拿命换长生。”他的手在黑暗中顿了顿,“您烧第七棺那天,我看见青蝉姑娘哭了——她十二岁进神宫时,我阿爷给她种过避蛊草。”

刘甸的喉结动了动,将药膏往怀里按了按。

地道尽头是道石门,门缝里漏出吟唱声。

刘甸贴在门上听了片刻,是古越语的《归神咒》。

他对阿铁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推开石门——入眼是七根合抱粗的青铜桩,桩身刻满扭曲的人脸,正随着吟唱声微微震颤。

“就是这些。”秦溪的指甲抠进掌心,“每根桩里都封着百条人命。”

刘甸扯下道袍下摆,蘸了药膏开始涂抹。

桩身的人脸突然睁开眼,在药膏触及的瞬间发出尖啸。

他的指尖被震得发麻,系统提示却清晰起来:【共振频率匹配,倒计时120息】。

“快!”他加快动作,第七根桩刚涂完,外面突然传来惊呼:“金门!天启金门!”

花荣的铜镜阵生效了。

刘甸摸出龙胆枪,枪尖“平冤”二字在幽光里泛着暖红——这是赵云临走前塞给他的,说“见枪如见云”。

他将枪尖刺入空王座下的翡翠心核,枪杆立刻传来震动,与导流桩的震颤形成共鸣。

“退!”他拽着秦溪往地道跑,刚钻出秘道,就听见山崩般的轰鸣。

冯胜的火雷在外围炸响,地脉逆冲的力量撞在导流桩上,青铜桩接二连三爆裂,碎石像暴雨般砸下来。

刘甸护着秦溪滚进草丛时,看见星象台的外墙正在崩裂。

逆行星轨符文一道接一道熄灭,那尊空王座在震动中倾斜,“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成齑粉。

“成了。”秦溪望着漫天飞灰,声音发颤。

刘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月光照在他心口的暗红金纹上,那纹路正随着呼吸发亮。

系统提示最后一次响起:【最终污染源清除,南疆信仰网络瓦解进度87%】。

“以后这里不叫星象台了。”他望着废墟,声音比山风还冷,“叫断梦坡。”

次日破晓,玄甲卫在断梦坡下捡到半块翡翠残片。

残片上的古字被碎石砸得模糊,却仍能辨出“母仪”二字。

与此同时,南疆十二峒的篝火旁,开始流传新的说法:那个烧了神棺、毁了星台的年轻皇帝,在断梦坡立了块无名碑。

碑上没刻神名,只刻着北斗七星——据说那是活着的人,给自己指的路。

而青蝉姑娘的耳后,那块淡青色胎记,在某个清晨突然泛起暖红。

她摸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露出笑:“阿鸾小姐……不,我是青蝉,青蝉啊。”

九嶷山的晨雾里,传来玄甲卫开拔的号角。

刘甸翻身上马时,看见冯胜在整理《南疆共治盟约》,花荣在调试铜镜,戴宗正往竹筒里塞新的密报。

他拍了拍马颈,目光投向更南的方向。

那里有未平的山,未息的火,还有……

系统提示突然闪烁:【检测到新污染源:交州苍梧郡,疑似宿主血脉相关】。

刘甸的指尖轻轻按在胸口,金纹在衣下发烫。

他扬起马鞭,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走,去苍梧。”

马蹄声碾碎晨露,向南方奔去。